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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音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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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深,窗外闪烁着几颗被天空遗留的星,一闪一闪,却在我的眼中恍惚变成了妈妈那一步一步向前走的脚。那细微的走路声,在我心中留下了多少甜美的记忆。
小时候,妈妈去上班,我独自一人在家里。每当到了十二点,妈妈的走路声必定准时在走廊里响起,哒哒哒,如同宣示着她的归来。那时尚还年幼的我,便躲在门后,默默地数着,当数够三十五后,便开门投入她的怀抱,给正在找钥匙的她一个大大的惊喜。那时,她的脚步声是我的期待,是已经离开一天的她,对小小的我的怀抱。那时每当听到妈妈的脚步声,心里便绽成一朵花。
稍大些,每天早上醒来时,便是“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”。在客厅,在卫生间,或是厨房的众多脚步声中,我总能迅速而又准确分辨出属于她的那一个,坚定而又有力,那是她的标志。如同她的为人,坚强而又执著。随后,那脚步声必定向我屋走来。听着逐渐增大的声音,我偷笑一声,闭眼假寐。而妈妈却总能一眼识破,宠溺地轻打一下我,叫道:“小懒虫,别装了。”我先不作声,之后一跃而起,抱住她,在她怀里傻笑。她也笑笑,拿过衣服,踏着毫无分差的节奏离去。而我则坐在那里,回味着那轻快的“乐曲”,那时,她的脚步是我的依恋,是刚开始一天的她,对我真挚的祝愿。
如今,浅浅的岁月划伤了妈妈的脸颊,她的脚步无力地在岁月中流转,拥有的是专属于慈母的轻柔与缓慢。已至深夜,万籁俱寂,只剩下母亲缓慢的脚步声与我相伴。一会儿切水果,一会儿热牛奶,从未间断。我在屋里听着她在门外徘徊时刻意放轻的脚步声,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。母亲老了,昔日寥寥无几的白发疯狂地盖住了满头黑发,昔日轻快明朗的脚步声已变得沉重与缓慢。
也许在许多年后,我会牵着妈妈的手,在夜空下慢慢地走,坐在屋檐下仰望星空,在漫天繁星的照耀下,回味现在的轻轻足音,浓浓母爱。(指导教师 任振荣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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